无墨

妈妈,我不要爱了,让我离开吧。

二十七天老(江华中心向)

十分OOC了



江华独自一人在徨安星住了几十年?还是几百年?她自己也记不得了。漫长的时间将她原本的性情风化,独独留下一个冷冰冰的徨安之主,在这颗死星上永无止境地生活。

她目送自己的亲人一个又一个逝去。她的母亲走之前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眼睛里噙出泪,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江华知道她在担忧什么,她只轻声安慰到:“我会好好的。”

我会好好的,好好的留在这颗星球上,为夜兔守着他们遗忘的故乡。

徨安星上除了江华以外没有生物会说话了,她怕自己有一天突然忘记了如何发音,如何与人交谈,就会时常自言自语,直到后来自己也嫌烦了,就渐渐作罢。

她有时兴起,就在那片她后来做下一生中最重要的决定的树林里唱歌,唱她母亲生前时常吟起的那只歌谣。

“家族を眺めながら 飲む酒はどんな味
眠りにつく前の 唄は誰の唄
喜びも悲しみも いつの日か唄えるなら
この島の土の中 秋に泣き冬に耐え”

这时候星球上的一切都很安静,好像孕育已久的希望即将破土萌芽。

大多数情况下徨安星里都充斥着各种细碎的小声音,异物们在这里坚定而充满生机的活着。

多可笑啊。江华垂下眼帘,缓缓吐出一口烟圈。明明这里还有这么多生灵,却已经成了死星。

抽烟这事她是跟父亲学的,长长的岁月淹没了故人的眉眼,但那从不停歇的云雾缭绕却留在了她的记忆中。

这里有烟,有活物,还有漫长到永无止境的生命,有什么不好?江华问自己。

她这样问着,从不回答。


江华曾经救下过一个误闯入徨安星的孩子,他的飞船出了故障,摇摇晃晃地落到了这里。机械坠到地上,发出巨大的轰鸣声,仿佛宣告着这个星球的宁静被正式打破。那孩子不过十八出头的样子,眼里的神采和活泼的举止,无一不昭示着他与这个星球的格格不入。明明头上还绑着绷带,他却毫不在意地四处乱窜,好像几天之前那个差点命丧大蛇之口的人不是他一样。

江华经常站在观星台处看着他活蹦乱跳,偶尔出手帮他摆平乱子,却从不拦着他。

少年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他趁着一个月凉如水的夜晚,陪着江华一起去观星台看景。“这么说你一直一个人生活在这里喽?”少年倚在观星台的围墙上,侧过脸看着江华。江华默不作声地斜他一眼,“嗯。”好在少年也不在意她的冷淡,反倒是笑吟吟地一握拳,“嗯。好!决定了,我以后就留下来陪着你吧!”他笑得轻松,转眼便决定了自己后半辈子的生活,即使那生活一眼望得到头,简单的如同少年干净的眼眸。“毕竟你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嘛。”

江华有些愕然地看着他,却依旧不劝阻,只是有意识地囤积起食物来。普通人如果要在这里生活下来,是极为困难的。她开始主动和少年说话,长久的寂寥终于找到一个宣泄口,极少极少,一点一点地向外渗去。

江华得知了少年的名字叫“辉夜”。“辉夜姬的辉夜吗?”她笑着问。“哎呀,明知故问。”少年,不,辉夜故作不满转过身去。

你终于笑了。

飞船被撞了个粉身碎骨,定位器在毁灭的最后一刻依然坚定不移地发挥着自己的作用。救援队得到消息后赶来不过几天的事。

辉夜跟着救援人员向前走了两步,回过头看她,眼睛里第一次有了无措。“我.....”他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徨安星之外的亲人朋友都在等着他,无垠的宇宙还等着他去闯荡。可是无论外面有着多么繁华的景象,都与徨安星无关,都与江华无关。

她是时间之外的人。

她知道自己从何而来,却不明白自己为何而去。

江华后退一步,微笑着向他摇头,目送浩大的飞船呼啸着驶去。

尘归尘土归土,我还是一个人的模样。

家族を眺めながら 飲む酒はどんな味


星球不会因为人类的离去或到来发生任何变化,一切生灵还是照旧卑微而虔诚匍匐于生活之下。

夜晚璀璨的星子连成长长的一条线,嫣红和蔚蓝深沉地混合在一起。这是徨安星的夜空,是江华清朗灵魂的唯一寄托。

她生于此处,长于此处,头顶的星空就是她最宝贵的财富,是她多年以后魂牵梦绕的寄托之所。

江华做了一个梦。

她看到自己的房子上飘起了一缕炊烟,那是独属人间的烟火气息。她慢慢走过去,母亲正站在门口等她。母亲见到她来了,欣喜地喊她的名字:“江华。”碧绿色的眼瞳里流露出欢欣,却不是对久别未归人的,只是单单纯纯的为着看见自己的孩子而感到幸福。

江华忽然明白了那声叹息究竟是什么意思。好好活着,不是为徨安星,不是为夜兔,是为了你自己为了江华,好好活着。

她有着永无尽头的生命,也就意味着她有着永无尽头的获得爱的机会。

她与母亲交换了一个阔别已久的拥抱。落日的余晖在这里中止,天边的晚霞燃烧着即将而来的夜空。她也看到了父亲,拿着锅铲,头上戴了顶拙劣可笑的厨师帽。江华笑起来,孩子气般轻飘飘地弯着嘴角。

她终于长大,与过去不知所措的自己告了别。

她转过身,一人踏上旅途,直到很多年后才停下。


“你这么喜欢看星星啊!”神晃笑着看向江华,眼睛里像匿了星辰。“嗯。”江华缓缓吐出一口烟。

这个黑发男人从莫名其妙的出现后已经缠了她好几天了,赶都赶不走。每次看到他笑,江华就感觉自己像是看到一只黑色巨犬,一注意到她尾巴就晃个不停。有点可笑,又有点可爱。

大多数时候都是神晃在说,江华捡着空子听一听,再恍一会儿神,几个小时就过去了,也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多话。

江华那时没想到,面对着心上人,人总会有说不完的话的,就算再词穷,把这颗滚烫的心刨出来,也能淋淋洒洒地把这份感情铺在字里行间。
神晃告诉她徘徊于各个星球的经历和见闻:紫藤星的烂漫花海,普罗星的腥风血雨,腊吉尔德星人的淳朴好客,吉齐耳风谷里呼啸而过飒飒作响的烈风,文怡星静谧的海宛如被层层酿过······

他说这些的时候语气总是欢快的,又隐隐带一点期盼。江华有时候走神岔得远了,就觉得神晃仿佛在说:“你看外面有这么多美丽的风景,这么多可爱的人们,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看看更辽阔的远方,一同成为这俗世中最平凡而又最可爱的一对伴侣。”

江华立刻就回过神来,继续听神晃絮絮叨叨他走过的每一寸土地,遇到的每一个生物。

神晃时常会带来一些外界的食品给江华尝尝,什么样的都有。据他自己称,这些都是他尝试过确定好吃的,才带给江华。但他忘了这世上还有一个词叫差异。江华和神晃的口味并不一致,她轻轻咬下一口吃的,脸色总是没有多少变化,但无论神晃何时问起,她总是回答还不错。一度让神晃十分骄傲于自己的优良品味,直到后来一同旅行发现江华的偏好时才发现当时的自己有多傻。

其实怎么会不好吃呢。这些都是神晃跨越亿万个光年,迈过璀璨银河,特地为她送来的,每一种味道都是新鲜的。

特地。多好的词。

江华觉得自己和神晃在一起时心情就如提拉星的棉花糖一样,滋味有百般种,可到底是甜的。


江华没有想到自己还是生出了想要和神晃一起离开的想法,或者她早就想到,只是拖延一点时间和徨安星告别。

江华喜欢独自一人抽烟,慢慢思考,但她也不讨厌有神晃在旁边一起陪着。

于是这种不讨厌慢慢陈酿成一种习惯。

于是有一天她对神晃说:*“我想亲眼去看看......其他星球。你能带我去吗?”

江华和神晃一起站在飞船上。

多普通的一句话。谁也不知道有人为了达成这句话而付出了多大努力和勇气。

她目送着一个个渐渐远去的星球,一动不动,仿佛想用眼睛把这些刻在心上。

星河璀璨,神晃的眼里却只有江华。

明明神晃在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么直接了当地说出了自己对江华的企图,可他们相处的越久,他的那颗真心就越发畏畏缩缩,打一点擦边球都要鼓起莫大的勇气。

他磕磕绊绊地向江华提出请求,宛如一个面对暗恋女孩的纯情少年。

你知道爱是什么?爱是想触碰又收回手。①

江华用模棱两可的句子回答了他。

也许因为他的提问也是模棱两可的。

不多久之后他才知道,那是一场事先预谋好的告别之旅。可是好在他最后还是牢牢拥抱住徨安星上最美丽的花,一生也没有再放开。

*“不管身处多么热闹的星球,不管周围有多少人,如果身边没有你存在,我都会感到寂寞。”

神晃这样说着,以孤注一掷的勇气抱住她。

江华听到他的心脏在急促地跳动,身体因为长时间没有进食和情绪激动而微微颤抖,头发梢带着一点点穿越森林得来的草木气和汗味。他的手是温暖的,臂膀仍是有力的。他就像一个试图得到渴望已久的糖果的孩子一样,却比那深情了千万倍。

她感觉自己心脏的某一角抽了抽。于是江华对自己说:“那好吧,我赌一把。”

她回抱住他。

江华的手是稳的,表情是平静的,心跳也很正常。

她只是做下一个在星空之下早有预料的决定。

他找了她十二天,她等了他十二天。


一起旅行带来的口角磕绊也会有。

江华不擅长吵闹,奉行着“能动手就绝不浪费口水”的原则。神晃也许能和她打个五五开,可对自家媳妇谁会动手?

于是每次认错或者被迫认错的都是神晃。

他自个儿倒是一点也不介意,整天美滋滋地翘着尾巴,好像认错给他带来了什么伟大的荣光一样。

他在外面有再大的威名,也比不上江华偶尔兴起的一个吻来得令他陶醉。

江华有时候会反思自己是不是太端着了,可看见神晃自嗨的样子,又觉得好像哪里都没错。

其实她也不是不会先低头,比如说正冷战着突然递给神晃一个吃的,这就算哄好了。神晃次次上钩,绝无遗漏。

刚出发一段时间里江华逗神晃:“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啊?”神晃傻眼,“我以为.......我.....我以为我们已经......是伴侣了。”最后四个字说的比蚊子叫音量还小,可还是让江华给逮着了。

江华忍不住笑起来,凑过去吻住神晃。他的唇瓣很柔软,有一点点烫,其实只是正常温度,可江华碰到的那一刹那还是心里一颤,那点热量传导她的唇上,然后一路沿着血脉烧到心里。

她闭上眼睛,感觉到神晃慢慢抱住自己,一点一点地加深力道。

她被吻住的这个男人的气息铺天盖地的包围起来,这次他的身上不再有草木香气,而是一种江华说不上来的味道,好像她跨过无垠的宇宙,涯过无数的岁月,就为了这一刹那。

他们没有自成宇宙,他们互为人间。②


后来江华怀孕,他们就回到烙阳星定居。

房子是神晃以前住的,他们刚结婚时把屋里屋外重新装修了一遍,屋里家具十分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灶台、几把椅子。

房子在傍晚时分装修完成,落日的余晖温柔地洒落在窗前,为屋里镀上一层柔和的暮色,木料和桐漆散发出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柔和地向江华扑过来,像是她未曾触及过的世界,此时此刻才真正向她展露。

夕阳点亮了她的双眼,她倚着房门微微笑起来。

江华的妊娠反应不是特别大,但该吐的还是得吐,该吃的苦一点也没少。她自己不觉得辛苦,偶尔还会安慰安慰手足无措的神晃。她低着头抚摸自己鼓起的肚子,眉眼间全是光彩。

我希望这个孩子能像我一样,看遍世间风景,然后有个细水流长的归处。
如果他没有找到,那我的心就是他的归处。

她生产那天神晃急得满头大汗,恨不得直接冲进产房,可想起江华的嘱托,又只能作罢。

成功产下孩子以后江华精疲力竭地躺在床上,歪着头看向那个孩子,一个表情皱巴巴的满面通红的孩子,心想:你既然让我受了这样的苦,未来千万过的幸福一些。

神威小时候很皮,皮的上天入地,神晃能秃的那么快有一半就是他的功劳,直接上手揪和靠精神攻击让神晃的头发很快失去了半壁江山。他还试图把神晃的伞拆开来研究过,可惜除了知道这是把伞以外什么也没研究出来。

然而一物克一物,只要江华开口,多数时间神威就会立即停下手中动作,十分乖巧地扑进母亲怀里。江华就低头亲亲他的发旋,闻着孩童身上特有的一点奶香味。大龄儿童神晃就不高兴了,死皮赖脸地凑过来也要亲亲,嘴对嘴的那种。

神威嗤他:老不要脸的秃子。

神威四岁那年江华又怀孕了。她轻抚着神威的头,叹道:“你可以当哥哥了。”神威把头凑进江华怀里,心想那句老不要脸还是骂早了。

后来神乐出生了,江华怀着满腔的柔情抱着她,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

愿你平安,愿你喜乐,愿你一生如江海般辽阔,无所畏惧,不曾放弃。

神乐年纪虽然小,可毕竟人小鬼大,和她哥一脉相承的以欺负神晃为乐,鄙视人的时候一双死鱼眼提前了十几年得到某个人的真传。不过到底是女儿家,再皮也是神晃的小棉袄,一个笑脸就能把神晃哄得心花怒放。

江华笑他:出息。

可要什么出息呢?神晃抱着神乐坐在庭院的椅子里,遥遥地望着江华,心里滋儿滋儿地乐,乐完又开始冒苦水,不知这样的日子还能不能到老。

想来是不能的。

随着江华的身体情况逐渐恶化,神晃和神威的矛盾也一天一天地崭露头角,大刀阔斧地把平静的表象劈了个粉碎。

神乐抽芽儿似的往上长,可她成长的再快也比不上家庭分崩离析的速度快。江华有时候半夜惊醒,就会看见神乐把自己缩着一个小小的团子,好像这样就有了迎接未来的勇气。

江华叹了口气,轻轻摸了摸神乐的头,仿佛此时才有了当母亲的真切感。神威这几日早出晚归,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时常带回来一身伤,还特意瞒着她。她是病了,又不是废了,怎么会看不出来。

爱是人间疾苦。

她忽然有些思念神晃,他给了她爱给了她悸动和无坚不摧的承诺,那她也可以为此毫不犹豫地遁入尘世,享受普通人的生老病死。

红尘滚滚,她竟也成了别人的归处。

可惜他们可以做一对逍遥人间的星际情侣,却做不好一对平凡慈爱的父母。

江华为神乐捻好被子,慢慢合上眼。

希望今夜有人入梦来。


神威还是走了。

他挑着神晃回来的日子离开,带走了神晃的一条手臂。桀骜的少年跨过风雨,踏过父辈的残骸,开始了在星际占山为王的日子。

没有人知道他离开那一刻在想些什么,会不会为家庭的分崩离析而难过,恨不恨父亲的模棱两可支支吾吾,会不会对卧床的母亲和哭泣的小妹感到愧疚。

从此以后少年的脸上总是带着笑,杀人的时候笑,没事做的时候也笑,只有面对酷似母亲的妹妹时,那点隐秘不安的哀恸和恨意才会出来作祟。

神威出走后,江华的身体状况更是每况愈下,一天里有一大半时间是躺在床上的,大半的家务都交给了神乐。家里的积蓄为了给江华治病早就没了,神晃在外的大名“星海坊主”叫得好听,却也是个不占多少油水的差事,何况烙阳星向来是个人吃人的地方,神晃放心不下让不知底细的人来照顾他们。神乐年纪小,性子也单纯,家庭重任二话不说就铺天盖地地压到她身上来,她也不喊累,只是偶尔晚上和江华一起睡觉的时候,才会露出点这个年纪的孩子本该有的娇气。

江华精神好的时候,就会起来做几道菜,这时候神乐就搬张凳子坐在她的旁边,静静的看着她做饭。江华会趁着空当给她讲自己年轻时和神晃的故事,还有一些未尽的向往。那时候的神乐太小,听不出这些话语之下隐秘不发的眷恋和愧疚。

江华和她说起地球,神乐果然和她当年一样,一下子就被吸引了。她兴高采烈地喊道:“等神威回来了,妈咪的身体好了,我们就能一起去地球了!”稚嫩的孩子做着不找边际的美梦,显得格外兴奋。江华没有打碎她的幻想,大概是因为,她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锅里的油烟飘飘渺渺地冒上来,模糊了江华的脸。神乐抬起头看她,在一团白雾里听见江华笑吟吟地说:“那等你长大了,一定要带我去地球看看啊。”

大概他们一家人都格外擅长给自己的未来定下一个反调,江华没有能够踏上那个湛蓝星球的土地,她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在床上安静地离开了。

她看着神晃和神乐,还有那个未曾归家的少年,一点一点地笑起来。

她曾经和神威说过,所谓死星,是在人们记忆中死去的星球。

如今她走了,徨安星怕是真的成了一个死星。

她的意识渐渐模糊。

我要走了,我回去了。

回家吧。





*来自原著579话和580话
①出自塞林格《破碎故事之心》
②改编自七堇年的《宇宙》“与其自成宇宙,不如互为人间。”
日文的意思是:
一边凝视着家人 一边喝的酒是怎样的味道
临死前的歌 是为谁而唱
不论喜悦不论悲伤 要说哪天才能歌唱的话
在这座岛的土里 哀悼深秋 忍受寒冬



这篇其实算是烂尾了。我写完之后隔了好长时间再看,得出这么个结论。
我特别喜欢夜兔一家,也特别喜欢江华。他们真的有很多故事可以说。比如江华在神晃未到来之前的悠久岁月,比如神威在星际的漂流与鲜血,比如神晃在外奔波的那些年,比如神乐是怎么在江华逝世后独自一人在烙阳星生活那么久(因为江华走的时候神乐还是一只小小的团子,而在神晃的回忆里,神乐一直等着他,从一只小团子成长为一个可爱的少女,然后再独自来到地球,遇见了另一个家)
夜兔一家都特别好,原谅我词汇匮乏,想不出别的形容词。
写这篇的时候脑子里还想出了点别的东西,不过应该不会再写成文了,就索性一起放在下面了。
最后求求各位神仙看一看晃华,他们真的很可爱!



世上早逝的人那么多,留下的遗憾也那么多,可是神威觉得江华不一样,她是有机会活下来的,她本可以比任何人活的都久,所以她所带来的伤痛,也比其他人更铭心刻骨。

神威前几年怨恨神乐,因为他觉得他们一家都是害死江华的凶手,后几年想让神乐滚得远远的,因为她的一颦一笑像极了母亲,一看到她,神威就像是凭空被人扼住喉咙,在耳边一字一顿地告诉他,他抛弃家人,辜负母亲期望远走他乡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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